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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Visitor one-two——貪婪之罪應當如何懲處?


  漫步於叢林之中,算命師持續前行,旅人看著那隻放在方形燭台上的白色蠟燭,全然無法理解為何走路時它能一晃也不晃、火苗也維持在適中的大小,剛剛無風也靜止不動時卻好像有風鼓在旁助燃一樣的盛。

  前頭他戛然一止,後頭旅人就往他背上撞。算命師不大介意的樣子,仍舊抬著頭就像沒有障礙能用眼睛欣賞事物一樣,看著有些頹敗的教堂。

 

  森林裡的教堂,只要你不說我不講,這就是最好的陳屍地。

  屍體可是最好的守密人。

 

  旅人歪頭觀察著教堂內部,長條木椅鋪了一層薄灰,似乎有段時間沒人使用,更後頭的十字架上甚至停了數隻烏鴉嘎嘎叫著。這個教堂裡沒有看到老鷹樣式的讀經台,刻著四位福音書作者講道台上紫色的綢緞有些零亂的披散,掛在椅子上的教士的法衣布條也換上了紫色,頸間的十字架在上方多了一塊水平橫條、下方則是多了些許傾斜的橫木。

  算命師注意到,後面的人抓緊了衣領,似乎有些喘不過氣。

 

  ——並非聖誕節前四周、更不是四旬齋,布條不應該是紫色的——(註)

 

  算命師歪歪頭,伸出雙手夾住旅人的臉頰,旅人愣愣的看向算命師,瞳孔中盈滿驚懼和不解,然後算命師手往旁輕移,旅人的視界裡出現了另一個活物。

  同樣的白白淨淨,對方明顯比眼前夾著自己臉的算命師來的更有生氣。被繃帶纏繞的身軀均勻,但視線卻不自覺被一條橫過大半身體、遮不住的疤痕吸引。一陣風吹過,散開的陽光被下身鎧甲反射,一閃而過的白光總算把呆滯住的旅人弄醒。

 

  算命師指指那個躺在樹下吊床上的人,似笑非笑。

  他說,他是教堂的主事人。

 

  母之,誠彼娘之非悅。

  現在人一個比一個帥還讓不讓人活。

  幸好對方不能娶媳婦。

 

  一旁追著蝴蝶的小小胡狼跳起,用鼻尖頂了頂睡覺中的人,有意無意的用眼角打量著對方,主人醒來後就被竄出的藍貓撲倒。

  低吟後,他沒睜開眼,語氣平淡:「報上名來。」

  「梅魯特,目前正在旅行。」梅魯特略感不悅,但為了不要露宿街頭仍舊保持著該有的禮貌。主事人總算睜開了眼,旅人感覺那雙冰藍色的眸子如冰刃一樣的劃破皮囊,看穿自己最想隱瞞的事。

  第二次,他感到了因恐懼而生的怒意。

  第一次是在森林中和算命師閒聊時,數句算命師無意的話似乎總指向那件事,數度想舉刀往那彷彿細的一折就斷的脖頸削下去。

 

  「旅行者……很少有人會走到這裡來啊。」聲線也比算命師更令人覺得安定,甚至是好親近的,飄忽不定的聲音突然冒出來每次聽都很嚇人。主事人下了床,向梅魯特示意後向教堂前進,算命師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木門邊,用腳踢開打開還稍嫌擋路的那扇會咿呀咿呀叫的大門,主事人在經過對方時陰了他一下當作懲罰。

  算命師模樣滑稽的抱著小腿脛骨上下跳,木屐踩到拖在地上的和服,這是旅人在樓梯轉角前看到的最後一幕。

  響徹雲霄的「咚」聲嚇跑了停在十字架上的烏鴉。

 

  上了二樓,有些沉重的氣氛總算被主事人打散:「你看來有點緊張啊。不用擔心,那算命師只是有點嘴賤而已。」他拍了拍旁邊的門,木門發出比剛剛可憐的算命師發出的聲音來的沉悶的聲響,他微微一笑,梅魯特都覺得有點昏頭,娘的真帥:「只要是沒上鎖的你都可以進住。」
  隨後他甩著淡金色的長髮下樓,梅魯特想,還是早早辦完事離開這令人不悅的教堂吧。

    ※

 

  「Aquilae,你覺得他怎麼樣?」主事人涅斯.海爾口氣悠閒,坐在樹下逗弄著那隻小小胡狼,金色的權杖綁在牠身上倒和牠的氣質產生頗大的反差。

  他想起那把收藏已久的十字弩,銀灰色的線條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外了。

 

 

    *關於紫色——

  綠色是新生命的顏色,也是禮儀色之一,是一種「從缺」的佈景,在不用其他顏色時派上用場。
  紫色是用來表示懺悔的季節。
  在西方教會,教士年是從基督降臨節的悔罪季開始,持續四個星期日,從耶誕節前的第四個星期日算起,所以大約是從十二月一日開始。這是悔改與期待的時期(「基督降臨節」的英文字 Advent 來自於拉丁文 Adventus Domini,意思是「主的降臨」),在慶祝耶穌誕辰 之前期待祂重返。

  第二個使用紫色的悔罪期問是四旬齋。四旬齋(英文 Lent 與 延長 lengthen的字根相同,與一年時日的延長有關)是歷時四十天的悔改期, 同時要預備最重要的基督宗教節日,也就是復活節。
  另外,紫色也是贖罪的顏色。

(資料來源:http://140.134.4.2/~up/term%20paper/952/9643.pdf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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